第8章
钟应以为自己最多关三天就能出去,毕竟他了解君不意为人有多“虚伪”。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不择手段、世所不容之辈,君不意为了自己“莲中君子”的名声,都不介意表达自己的宽容。虽然他表现的大度,实际上也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就是了。
而钟应这件事,说白了就是撞倒他后,抱在一起在台阶上滚了十几圈,最多摸了他几下,吃了他几把豆腐而已……
他应该不会像个被非礼的小姑娘,揪着这事儿不放吧?
这么想着,钟应就在禁闭室关了七天。
期间书院夫子想起了他还未辟谷,需要吃喝拉撒,所以从一间小黑屋,换到了另一间小黑屋,本质没什么区别。
钟应掐着手指算日子时,都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难道君不意真的像小姑娘一样计较了?
第八天,昏暗无光的禁闭室出现一线白光,微尘在光线中浮动,裴闻柳人未到声先至:“小家伙,这几日过得可好。”
钟应漫不经心抬眼,习惯暗色的眼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便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咦。”裴闻柳站在门槛处靠着墙壁,轻咦一声,有些惊讶,“你看起来过得很不错啊。”
“有滋有味。”
裴闻柳扫过黑曜石地板上的糕点屑:“居然还有糕点吃?为什么当年我被关禁闭室时,只能喝西北风?”
糕点还是在扶风城买的,放在储物袋中一直未坏,钟应借着吃饭时间将糕点拿出来打发时间,至于禁闭室的伙食……几千年来,一直都是白米饭配小白菜,寒碜的很。
“你不是来带我出去吗?”钟应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他扯。
“没错,恭喜你,终于不用关禁闭了。”裴闻柳弯眸一笑,“还有,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瑶光院的学生了,以后见了我,可不能你啊你的称呼了,要叫我夫子,知道不?”
“敢对我不敬,我就缝……”裴闻柳本想说“缝了你的嘴皮子”,想到钟应的爹爹是谁后,硬生生改成,“我就跟你爹爹告状。”
钟应满脸黑线,喊了一声夫子。
裴闻柳心情颇好的掏出一个储物袋,递到了钟应手中:“该领的东西我已经给你领了,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拜见院主。”
“好。”
裴闻柳转身欲走,想到什么,又顿住,背对着天光,扭头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钟应目露疑惑。
裴闻柳意味深长望着钟应,轻笑:“你不用担心被处罚了,君不意替你求了情,免了你小子的处罚。”
钟应不由撇了撇嘴。
这算什么?关了七天再高高在上的说饶恕他?
裴闻柳怕钟应听不懂,又道:“君不意你知道是谁吧?就是你色胆包天非礼的那位小殿下。”
钟应:“……”
默了默,钟应有气无力的解释:“我没想非礼他。”
而裴闻柳已经踏出了房间,给钟应留下了换洗的空间。
.
储物袋中有十二套玉馨书院校服,春夏秋冬各三套。校服是统一的金边白裳,金边璀璨夺目如暖阳,白衣洁净柔和如新雪,质地柔软舒适,却不易损坏。
校服中压着一块系着木槿紫宫绦的碧色玉佩,玉佩正面刻有“玉馨瑶光”四字,背面则是钟应自己的名字。这块玉佩代表的便是玉馨瑶光院,是他以后的身份令牌。
玉馨书院分为七院,以北斗七星宿命名,钟应前世便是瑶光院学生,这世还是入了瑶光院,这点并无改变。
衣服、身份牌、被褥……除了这些必需品外,储物袋中便只剩下一摞高高的经卷。
钟应翻了一下,就觉得头疼想睡觉,当即扔了回去。
洗漱沐浴,穿上校服后,钟应随便扎了把头发,便出门去寻裴闻柳。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裴闻柳领着钟应走在松柏间的小道上,眼角余光暼见钟应撩起的长发下银光点点,发觉是一对银耳饰后,随口问了一句:“钟应,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得,戴对银耳饰啊?难道你家里有什么银饰祛邪的习俗?”
“我娘的东西。”
“你娘?”裴闻柳立刻精神了,眼睛放光,连腰板都挺的笔直,他可没忘记钟应可是剑主私生子的事,“你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强大霸道的女修士?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灵秀活泼的小师妹?”
“那夫子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跟我讨价还价?”
废话,钟应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你问吧。”裴闻柳为了剑主的八卦,决定不介意学生那点小心思。
“君不意为什么戴着面具?”钟应沉吟片刻,缓缓问道。
“呦~”裴闻柳故意拖长了音调。
“你不觉得,无缘无故戴个面具非常可疑吗?”
裴闻柳啧啧两声,露出“我懂我懂,你不用害羞,不用解释”的神色,让钟应颇为蛋疼。
钟应扭过头,懒的瞧他:“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
“我还真知道。”裴闻柳抱胸,得意洋洋:“重明国向来神秘,重明国皇室于外界来说,更是个迷,但是书院这几百年来,还是有几个出生皇室的学生。”
钟应动了动耳朵。
“据说重明皇下了个命令,皇室成员不足十八岁者,在外行走必须佩戴面具,掩饰容貌。这个命令我估计是近百年下的,因为百年前我从未见过他们戴过什么劳什子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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