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延川回家得特别早。
乔夏还在书房里敲字工作, 就听到门外传来毓毓和小葡萄的声音, “爸爸你回来啦！”
她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比平常下班的时间早了一个半小时啊。
乔夏趿着拖鞋走出去，奇怪地问,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呀？”
顾延川笑着说, “因为有别的事要做。”
乔夏眨巴了几下眼睛，困惑地看着他。
顾延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个偏好是他十年如一日都不曾改变的，“想和我的宝宝去约会了，快去换一身衣服和我出去吧。”
“啊？”乔夏不明所以地被他推着走进房间。
换衣服的时候, 她还在思考今天是不是什么纪念日, 但想了又想，好像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啊。
她没有化妆, 抹了个口红就出去了, 临走前叮嘱两个孩子, “在家里要乖乖的, 作业做完了才能玩电脑, 小葡萄有什么不会的数学题, 毓毓要耐心地教妹妹呀。”
“知道啦知道啦！妈妈和爸爸出去开开心心地玩吧！”
“我知道的，妈妈放心吧。”
坐上车之后，乔夏还是没有想通, “为什么今天我们要约会啊？”
顾延川给她系上安全带, 弯了弯唇, “就是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和我的宝宝过过二人世界了。”
乔夏没再多想了，就由他牵着去旋转餐厅吃了一个烛光晚餐，看了一场电影，等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后，他们没有回家，而是手牵着手漫步在小区里。
这个点的小区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特别安静。
月色皎皎，从枝桠中泄出，铺了一地的银光，空气中飘动着桂花清幽的香气。
“下午的时候，小葡萄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回来好好地哄哄妈妈。”顾延川突然开口。
乔夏停下脚步，就听他继续道：“小葡萄说，妈妈午觉醒来之后，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所以说。我的宝宝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呢？”他注视着她，目光比这月色更温柔缱绻。
“小葡萄真是长不大啊，一有什么就和你打小报告。”乔夏语气是嗔怪的，心里却是高兴的。
“我……”她抬起头，望着他道，“我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
“我以前其实经常会做噩梦梦到这些，后来成年之后，梦到的次数就少了些，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又梦到了。”
闻言，顾延川的眉渐渐拧紧。
乔夏却笑了笑，伸手抚平了他的眉，“但这次的梦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梦里，有小孩子骂我，说我不好，然后你出现了。”
“你帮我赶走了那些小孩子，给我买了一只草莓味的甜筒，用手擦干了我的眼泪。”
“你对我说‘不要怕，那些坏孩子说得都不对，你是很好很好的。’”
“你还对我说，”她眸子清澈，嗓音温软，“说‘要快快长大啊，等长大了，就能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男人，也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每一天都会过得很开心的。’”
“我醒来就在想，梦里的你没有骗我，说的真的都实现啦。”乔夏眉眼弯弯，甜蜜地笑了起来。
顾延川也笑了，手捧着她的小下巴，倾身吻了上去，“我从来不骗我的宝宝。”
恍然间，小姑娘想起，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十年了，相处起来的感觉和最初没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会为他砰然心跳，他依然记得她的每一件细微的小事。
他们的感情像酒一样，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淡，反而会愈加醇厚香甜。
—
顾灵生得美，家境又好，更难得的是性格也温婉可爱，成为了不少男同学心中的小女神。
大一才入校军训时，就有不少男生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后来开学之后明里暗里示好的男生更是不计其数。
但顾灵从来都是礼貌客气地拒绝。
一时间，学校里就有传言：要当校花的男朋友，比登天还难。
连室友也曾好奇地问，“葡萄你要找个什么样的啊？”
她们寝室关系好，室友有好多次听到顾灵的哥哥叫她的小名“小葡萄”，慢慢也跟着叫这个亲昵的称呼了。
另一个室友也调侃，“金融系的系草，多少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啊，上个星期捧了九十九朵玫瑰向你告白，你都拒绝了啊！葡萄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啊。”
顾灵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其实她并不是要求多么高，只不过……从小耳濡目染，见过了真正的爱情，就很难为那些肤浅的喜欢而心动了。
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这是顾灵自懂事以来就知道，并且深信不疑的道理。
读初中的时候，有次前后桌的同学聊到了父母吵架的话题，问她，“灵灵你爸爸妈妈上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啊？”
顾灵想了想，摇摇头。
同桌们疑惑，“你不记得了？”
顾灵又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我的爸爸妈妈没有吵过架。”
同桌们瞪大了眼，用十分惊奇和怀疑的眼光看向她。
顾灵被她们的眼神看得奇怪，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不吵架是一件很少很让人惊讶的事啊。
后来又过了快十年，她仍没见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超过一次架。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甚至一次都没有对妈妈凶过，每次望向妈妈的目光，都是深情而温柔的，从来未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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