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摇摇头。
他这样的身体状况,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帮大壮了。
如今他的第一要务,就是养好身体。
大壮若真在外面遇到危险,也得之后再做打算。
所幸,他在服用过老医师的药汤后,体内恢复得很快,他能感觉到体内火热的内气在逐步地稳固,不像一开始那么暴躁,那么跳脱了。
张驰猜测,等他身体完全恢复后,内气应该还会进一步地滋生。
之后几天,张驰都是自个到老医师那边拿药汤喝,除他之外所有的衙役都出去了,衙门中又没有杂工使唤,他自然不能太娇气。
而随着身体逐渐好转,张驰感觉自己的饭量又增大了一倍。
只要到点,他就会直奔衙门食堂。
哗哗哗!
食堂的师傅望着在张驰身前堆积的饭碗,半边脸都在抽搐。
他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一个人吃五个人的量!
饿鬼投胎也不过如此吧?
但张驰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之前突破,连续在外面加餐已经将他手上的月钱用完了,他平常还要向街头的小混混“借”。
恰逢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其他衙役都出去护送车队了,他干脆放开手脚,疯狂干饭。
能吃多一点就多吃一点。
反正又不用钱。
时间很快就来到,大壮护送李家车队的第五天——
北地的风依旧冷冽,大雪下个不停,回去的路根本就没法走。
可生意这种东西哪里能就此耽搁啊?
况且,在榆林庄这种灰色地带,每待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身为商队管事的范建毅然决然地下令返程。
当然,这一路上。
可不少得压迫那借来的二十个衙役。
这不?
大壮大雪中气喘吁吁,也禁不住骂人的心:“狗日的范建,天天就知道使唤我们,把最苦最累的活塞给我们,这是纯心刁难我们!”
“那又能怎么办呢?”
“这大雪下个不停,如果我们不齐心协力,这商队根本出不去。”
“范建固然每每为李家的人安排了舒服的工作,但也算分工得当……”
老官差摇摇头,叹了口气。
可从他低沉的话语声中,也能听出他内心的愤怒。
“范建这混账真该死,早晚一天,老子要将他大卸八块!”大壮狠狠地将铁铲栽进雪中。
大雪封天,抬头不见天日。
商队在风雪中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边闪过一抹橙色的霞光,众人才知已经从早晨走到傍晚了。
这一路下来,众人都很疲倦。
大壮等衙役开始还对范建骂个不停,可到后来,口水都干了,嘴巴也裂,干脆就不说话了。
李家家丁也好不到哪里去,范建的确总给他们安排比衙役舒服的工作,但有时遇上紧急问题,范建还是迅速让他们顶上。
整个商队要说最舒坦的,就只有始终倚在马车软垫上的范建了。
他披着棉袍,喝着热茶,时不时摸一摸自己猥琐的八字胡,又时不时拉开帘布,监督监督外面家丁和衙役的工作情况。
“喂,外边的小陈!”
“现在商队都到什么位置了?”
一个家丁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回范管事,我们刚出嗡谷没半个时辰,大概再走一会儿就到拦山了。”
范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热茶,挥了挥手:“去吧!”
果然,又走了百来米,远处的弥漫雪雾隐约出现一座模糊的巨影。
商队中,有人激动地大喊出声:“终于回到拦山了!”
“我们要回家了!”
范建呵呵一笑,不用想也知道大喊的都是那些衙役。
这几天,他有事没事就使唤衙役,几乎要把他们累死了。
而老官差初时说得好听,说他们只是协助李家,但返程时,还不是要依靠他们李家?
没有他们的补给,这二十个衙役,早就冻死在冰雪里了。
范建越想越觉得可笑。
外边,商队众人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切!我还以为城外有什么危险呢!”
“一直从衙门那边听说,城外如何如何危险,有多少多少流寇,原来不过如是。”
“也就是老天爷让人敬畏,这几天连着下雪,都快把我冻僵了!”
李家家丁有一人自以为是地说道。
“可不是嘛!”
“我看衙门那些大人啊,就是搁着危言耸听,想以剿匪的名头诈我们更多的钱。”
另有一个家丁附和。
“嘘,你们小声点,这儿还有二十个衙役呢!”又有人嘀咕,但听他的音量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
这自然被大壮和老官差这些人听见了。
他们来帮忙,被范建往死里使唤,到头来竟然还让这几个家丁给嘲讽了,气得差点就要拔刀上去把那几个家丁给宰了。
可想着,杀人可不是小事。
而且李家家大业大,县令和县丞都要给李家家主三分薄面,若是杀了李家的人,无论什么理由,都定然会变成他们的不是。
这事他们还是忍了。
待得上了山,衙役们依然干着最苦最累的事情。
可从小山上透过冰雪望去,不到两里路的清河城似乎近在眼前,他们的心情也就没那么沉重了。
队伍中有人哼起了清河城有名的歌,闲着的家丁们甚至在玩闹,渐渐的,众人对这趟平静的旅途失去了紧张感。
就连平日里刁钻毒辣的范建,此刻也深受氛围的感染。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下训斥众人的念头。
唯有一人除外!
累得要死要活的大壮,无时无刻不想把范建给宰了,所以他压根就没融入众人其乐融融的氛围,相反他对这种平和的气氛感觉十分不安。
感觉,一不小心——
范建就会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不留意的白茫茫一片里,一道道白影正披着风雪悄然靠近商队。
他们整齐得让人恐怖,双脚踏雪前行飞快,却无声无息,加上一身白色,很难让人怀疑不是鬼怪。
但是,如果有剿匪经验的兵士或捕快看见这一幕,他们便会立即认出。
这些人哪里是雪中魔怪,这分明就是常年盘踞在清河城外的流寇团体——雪貂!
这支流寇,最喜在大雪之时劫道。
被他们盯上的商队,行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加上,他们平日里常常穿着一身白色的伪装,在雪地上来无影去无踪,让清河城所有官兵都头痛不已,才被冠以雪貂之名。
此时,雪貂一行人埋伏在商队不远处,按地不动。
“义父,我们现在就要掩杀过去吗?你看这些人,玩耍唱歌,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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