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修炼,你自己要想清楚。”莫老口气十分郑重道,他原本不应该把这种选择交给一个十五岁的姑娘。但是他知道,在经历了上一次变故后,眼前这个以前的小丫头,已经大不一样了。
从前的她,只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不善于思考的小孩子。但自从她重新回来,这丫头就不一样了。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冲动锋锐,但她的心智已经很妖孽!尤其是在舌战大长老他们,与那钱家主和赵家主谋皮时,更显示出她嚣张背后的睿智!
也正是因为这样,莫老才决定将是否修炼《玉刹四绝》的决定权,交给云芷汐自己来决定。而且他隐隐知道,那位紫云宗的容公子,似乎很看重这孩子。若是有容公子帮忙,这孩子也许不会在修炼中受伤。
但以上的这些,其实还不足以让莫老做出这个决定。唯有今日,钱家和赵家居然十分“听话”的送来赔礼,而且品质都是极好。他心中那股隐藏的心惊肉跳,便更浓郁了几分。这两家这么好说话,必然有古怪,那就一定有问题!
莫老很担心,担心云芷汐再受灭顶之灾。而他十分清楚,云家看似对她严密的保护,也难免万一有疏。如此之下,这孩子本身的能力,才是最终能保护好她自己的根本。也是基于这一点,莫老才最终将玉刹四绝拿出来。
“你太爷爷就是因为修炼玉刹四绝,丹田上留有顽疾。这种问题在平常没什么,就是与人生死搏斗也不会有影响。但是对于修为,对于要再进一步的影响,是终生存在的。就算能突破大玄师关坎,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我云家就是想要付出,也找不到办法。”
莫老的话很严肃,他必须把修炼《玉刹四绝》的弊端说得清清楚楚,他不想害了这个孩子。可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知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玉刹四绝,是配合凰火剑,或者惊凰剑的玄技么?”云芷汐忽然问道。
莫老微微一怔,点点头:“有些联系,但并不完全。这种联系,你太爷爷会比较清楚。我已经用特殊的办法,在跟你闭死关的太爷爷联系,争取让他早日出关。他知道你恢复了,也一定会心疾散去,说不定修为能有稍许进展。”
“嗯。”云芷汐点头,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打算。
“如果要修炼玉刹四绝,一定要跟我先说一声。”莫老慎重叮嘱道。
“好。”云芷汐没有拒绝,她理解莫老的心思。
莫老微笑着点点头,伸手轻抚慈祥的轻抚着她的头道:“再看看是否还有喜欢的,想要就一起拿走。”
“真的?”云芷汐眸光一亮,话说不是只给她一样内库的奖励么?!
“真的。”莫老笑呵呵回答。
云芷汐当然不会客气,当下把云家内库一番“打劫”!尽显山寨大姐本色,将看上的都洗劫一空!
“你……”莫老见她这阵仗,简直哭笑不得。知道这孩子不会客气,没想到这么不客气!罢了罢了,由着她任性吧。
“咳咳——”云芷汐收罗完,也有些不好意思,灿灿然道:“等我不那么穷了,一定在给内库添置些东西。”
“那你莫太爷爷可等着,等着你拿好东西回来。”莫老打趣道,并不在意云芷汐拿了多少。这让云芷汐觉得这莫老好是大方,其实她不知道,莫老是青城县出了名的,有进无出的铁公鸡……
“来吧,这玉刹四绝的第一绝,我也是修成的。我现在给你用凰火剑打一遍,你仔细看好。”莫老最后拿起那兵器架上的凰火剑道。
“好。”云芷汐站在一旁准备好道。
莫老手执起凰火剑,这是一式锋锐的剑法!而莫老在起剑的瞬间,浑身的苍老皱巴巴的皮肤,缓缓泛起一层光润的玉色!
随着莫老肌肤的颜色一变,老爷子浑身的气势亦是一变!那原本沧桑慈和的气韵,瞬间变得如玉冰冷!他那双老眼,亦是透出冷漠残酷之光!
与此同时,莫老佝偻的背,似也在刹那间挺直!凰火剑散出一片夺目金光,隐隐的似要爆出一头凤凰的姿态,但终究没有成形!
可是这股气势,令云芷汐心中一震!她感觉到手中的惊凰剑微微一颤,心神里立即有一幅画面闪过!
云芷汐瞳孔一缩,呼吸更是一窒!惊凰,惊凰!这才是……
原来画面里,一柄跟凰火剑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散发一股森冷之气,透着黑芒的剑冲天而起!天空中,一头神气十足的,十分冷艳的金羽凤凰爆出惊天一唳!
但画面很模糊,而且一闪即逝。即便云芷汐已经反应很快,在画面出现的那一刻,就已凝聚心神在看!可是依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这画面中,散着黑芒的这柄剑,那种冲天的冷傲,睥睨天地的气势,却铭刻入她心里!
惊凰,惊凰!这才是真正的惊凰,惊那孤傲的凤凰!惊那天地之势!这,才是真正的惊凰剑!
在这一刻,云芷汐心中明悟。因为这画面,是惊凰剑传递给她的。她隐隐感觉,也许太爷爷和莫老,其实都并不知道,惊凰剑的真正巅峰,其实是这样的姿态!
而此时,莫老已经将玉刹四绝第一式打完。他因全神贯注,并没留意到云芷汐的走神。在感觉到莫老收剑后,云芷汐也回过神来,但心中依然为方才那瞬息间的一幕震撼不已。
“玉刹四绝的第一层,是炼皮一绝,叫做玉绝。它是集攻防于一身的玄技,修炼起来也十分不易,会十分的痛苦。”莫老徐徐说道。
“我会认真考虑,等我想好了,无论决定如何,都会来跟莫太爷爷说的。”云芷汐道。
莫老微笑着眯起了眼,散去玉刹四绝的他,依旧是那慈祥的老人,他伸手拍了拍云芷汐的肩膀:“不学也没关系,只要你闭门修炼,等你成为了大玄师,青城县的人要伤你,也要掂量清楚。”
云芷汐明白莫老的意思,因为之前的冲突,她跟钱家和赵家,尤其是钱家是结下了生死仇。如果她一直在云家内堡,钱家的人自然不能把她怎样。可一旦她出了云家堡,那就另当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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