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中,依依记得很清楚,对方总是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依然还是那么热烈的缠绵,一切都好像是提前设定好了的既定模式。在意尽欲足之后,依依却努力地保持着意识清醒,只不过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虽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身边人那熟悉的气息,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像在做梦。“喔-喔喔喔”,依依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家公鸡在打鸣了,意识中,他还在自己的身边,睡得那么的安详。“喔-喔喔喔”,公鸡第二遍打鸣了,依依努力克制着朦胧中的意识,自己清楚地感受到依然依偎在他的胸膛。“喔-喔喔喔”,依依很清楚,这是公鸡第三遍打鸣了,意识中,却感知不到他的气息,然后双手一阵狂舞,确定他已不在身边,“别走,别走”,朦胧中,依依喃喃地叫着,脑袋也努力地左右摇摆着。
忽然,依依猛地翻身坐起身子,双手还在乱抓乱舞,整个人终于彻底清醒,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柔柔泪眼婆娑的双眼,然后摸到枕头下的火柴,“哧”,划了一根,点燃了床头边的油灯。“啊”,依依还是惊奇地尖叫了一声,发现原本穿得完完整整的衣裤还是零乱地抛在床边的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依依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然后捡起衣裤穿好,回忆着这几天的零零总总,一股莫名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想了一会心事,见外面的天已蒙蒙亮了起来,依依已经全无睡意,索性开门洗漱去了。
阴历七月十七,一家人吃过早饭,父母继续出门收稻谷去了,依依收拾好碗筷,把收回来的稻谷担到院坝中进行翻晒,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这天晚上,依依房间的油灯亮了一整夜,天亮起床时,发现衣裤穿着完好,也没有出现前几天那些奇怪的梦了。也就是从这天起,这样的春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开始时,依依以为是油灯亮着的缘故,后来熄灯睡觉也是一样。
不知不觉间,阴历七月就结束了,进入八月,他还是没出现过,好像就是一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他乡邂逅。这天早上,依依把饭菜端上桌子,一家人落座吃饭,依依端起饭碗,动手筷夹了一片腊肉放到碗里,“哇-哇”,看到碗中的那片腊肉,突然喉咙一阵发酸,感觉好恶心一样,竟然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父母见状吓了一跳,母亲赶紧放下碗筷,到依依身后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然后对依依的父亲说:“她爹,快给依依端点温开水来”,“哦,好”,父亲赶快倒了杯热水递给母亲,然后将女儿扶起来坐好。喝了几口热水,感觉好多了,一家人又继续坐下吃饭,依依正准备端碗,看到碗里刚才那片腊肉,又“哇-哇、哇”干呕了起来,父母感觉不对劲,摸女儿额头,并没有发烧的现象,最后,一家人的结论是女儿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每到饭点依依必又干呕一通,找村里的医生看过还捡了一些药,吃了依旧没有半点效果。吃东西也变得很挑剔起来,总是非常喜欢吃酸的,屋后有几颗酸枣子,以前是碰都不会碰的,现在是一有空就去采摘,甚至能吃饱。
母亲终于想起来了,也和父亲说过,说女儿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当初怀依依的时候一样,但是这这这绝对不可能嘛。
时间来到八月十四,这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碧空万里。天刚黑,一轮皓月就踏破长空,冉冉屹立于东方之巅。离上次怪梦事件差不多一个月了,依依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这天晚上和前些天一样,看看书就睡下了。
“呼呼呼”、“沙沙沙”,午夜,只见一缕青烟缓缓降落在院坝边的泡桐树上。随之,泡桐树忽然一阵抖动,同时发出一声声轻响,这时,只见一袭青衣男子,手持蒲扇从树上徐徐降落,平稳着地之后径直朝依依的闺房方向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睡眼朦胧中的依依清楚地听到自己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手持蒲扇走了进来,还是一袭青衣,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和一方刀削的五官,此时在自己面前显得特别的棱角分明。“是他,是他”,依依口中喃喃,心中自是一番窃喜,这个久违的心仪男人终于来了。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呢”?依依不禁问他。“我,我我,我每个月只能陪你三天,就是月亮最圆的那三天”,男人惆怅地回答。
“为什么”?依依不解很想细问。
“嘘”,男人还是那个标志性的禁声动作。
依依很想发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这时,男人那宽大的唇又重重地压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依依带着疲惫的身心和灿烂的微笑沉沉地睡去。
天明,依依柔柔眼,愉悦地伸了个懒腰,睁开眼一瞬间,正准备“啊”,自己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压到嘴边,把这惊讶声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只见自己全身依旧一丝不挂,衣裤和上个月那几次一模一样,被零乱地抛在地上。
第二天和第三天晚上,青衣男子都会在午夜与依依如约而至。慢慢地,依依好像是习惯了一样,受用地享受着这种异样的温存。
第四天,也就是八月十七,男子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八月,他都再没出现过。此时的依依,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个月没有来例假了,当时的想法是或许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忙碌,然后又没休息好导致体内内分泌紊乱吧。但是,干呕现象却是越来越严重,有时是纯粹吃不下东西,胃里总是冒酸水,每天就喜欢吃酸的,而且是越酸越兑口味。后来,依依都习惯将每一样菜都做得酸酸的,吃饭的时候还要靠大量的酸咸菜送饭,父母都感觉女儿怪怪的,由于懂的不多,反正那方面的事情是绝无可能,只以为是身体累了的原因,想想女儿还年轻,应该慢慢就好了,所以也没过多的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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