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线索?”
“吴墨帆说,其实这些人的死因不排除人为的因素。”
“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幕后的主使者总是间接地地借刀杀人,而且,如果没有人调查,真相永远沉溺。”
“那凶手是谁?”
“你们自己。”崔觉引说道,“或者说,你们没一个人都是凶手。”
“这……”
“你们可以不承认,因为当你们作为凶手的时候,你们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与理智了。”
“……”
“人作案的动机可以有千万种,有人因为臆想而杀人,有人因为尝试而杀人,有人因为体验而杀人,还有人因为失智而杀人,而有一种人,因为有足够的动机才去杀人,杀人之后,他利用一些不可理喻不符合逻辑但是又无法解释的理由去澄清。”
“怎么讲?”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也许迷魂凼里真会有光怪陆离的东西,有迷人心智令人头昏目眩的**,但是如果用中邪来代替一切动机,很难说服别人。”
“你不相信迷魂凼里发生的一切。”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在相信的时候保持自己的世界观,然后把两种对立的逻辑兼容一下,比较一下,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对了,你先讲诉你是怎么存活在迷魂凼里的吧……”
马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在怀疑我,怀疑我杀掉了他们。”
崔觉引摇摇头:“我说过,你们都可能是凶手,甚至是杀害自己的凶手。那一刻,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懂吗,好吧,咱们不谈这个,太深奥。继续你的讲诉。”
马文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崔觉引。
崔觉引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只是喜欢自己的主观xing,但是事情的结果总要有个原因的交代不是吗?”
“我当时真的完全不记得自己了,我只知道对方几个人的名字,但是我跟他们的关系完全陌生,像是从来没有见过……”
“你从吴墨帆砸晕你后的情况说起吧。”崔觉引打断了他。
“好。”马文回忆了那天夜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始末。
时间退回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马文掐住她脖子手就像是一把铁钳子,完全一个失了魂的疯子。
“呜呜……呃、呃……”苏莉婧两手拼命地想掰开马文的手,但是她很快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两腿笔直地悬挂在石壁上,拳头像是随风摇曳的树枝打在马文的胸口上。
马文手中青筋暴起,已经是变得六亲不认。
他的两只眼球严重充血,瞳仁里折射出苏莉婧催死挣扎的身体。
他没有丝毫想要松开自己的手,仿佛自己是一个被诅咒的,**控的傀儡,他的目的和生命只有一个,就是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活生生掐死。
地上的吴墨帆痛苦地咳嗽,他终于缓和了气,视线里看到的却是苏莉婧奄奄一息的险情。慌乱中吴墨帆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大的石头,一下子拍到了马文的太阳穴上。
彭!
马文脑袋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与震荡,他直接被砸到在地。
那一刻,他突然莫名地有了刹那间的清醒,他认出了自己的朋友吴墨帆,认出了自己的女朋友苏莉婧,甚至记得刚才自己对两人痛下杀手。
可是这仅仅是一瞬间的清醒,他就看到吴墨帆举着石块又朝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额头和太阳穴仿佛一堆破碎的锅碗瓢盆,他眼角只是抽搐了一下,暂时失去了直觉。
但是他能感应到那些温热的血腥的液体从他额头流下来。
光束照射到了那些流淌出来的殷红血迹。
他无法再动弹。
脑神经像是回流电一样穿过全身,他的脚抽搐了几下。
吴墨帆满脸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莉婧满脸惊愕。
吴墨帆擦了擦脸上的血,咸咸的,腥腥的,不知道是马文喷溅出来的还是吴墨帆自己的。
吴墨帆最终和苏莉婧走了。
留下地上的已经不动的马文。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居然笑了,嘴边挂着一丝的笑容,诡异无比。
想必自己终于顺理成章地跟杜卫泉一样履行了自己的命运,轮到他填补迷魂凼的空坟了。
自己的伤很重,他感觉自己的头骨已经严重凹陷了进去,有很长时间的晕眩,一直没有恢复神识。
地上的潮湿和雨水让脑袋的血小板很快凝结了起来,但是他的伤口太深,石块的棱角砸凹了他几处头骨,头发也陷进了头皮深处,还留着血。所以,马文生死未卜。
活。
或者死。
已经不是造化,而是天命。
吴墨帆和苏莉婧走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什么,他来这里不是赴死的,带着命来迷魂凼,是必须要带着命走出迷魂凼的。
所以他向两人伸了一下手……
半个小时,他的手指开始能动唤,这里到处野兽出没,他只好爬进那间垝垣的古刹,那里有几处墙隅可以暂时作为藏身之所。
但是他已经再没有精神去找几人了。
里面有一口石棺,他直接就躺在了石棺里面。
想来要是死在迷魂凼里,也不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上天怜悯,总算还给他发现了一口棺椁。
他倒下的那段时间,简直不知道生死未卜,只知道自己至少做了超过十个恐怖的噩梦,梦里的自己总是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追杀逮捕,然后怎么逃也逃不掉,一次次地被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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