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己的拍摄角度正好是在苏莉婧的上方,于是很凑巧地,他拍摄到了穿着低胸的苏莉婧。
苏莉婧是一个性格很爽朗说话很直接的女孩子,虽然有些脾气,但是她还是挺帅真的。
当苏莉婧前几天在那个宾馆的房间里穿着简陋的睡衣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香味站到他的床头时,吴墨帆原先对她的印象和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他觉得这个女孩太过于随便,闷骚类的轻浮,而且……
有些jian。
“阿帆,你在干吗?”
那边的苏莉婧突然对他说话。
吴墨帆慌忙把相机关了,然后有些语塞地答道:“哦,那个,我有晚上写日志的习惯。”说罢,故意用笔在记事本上很大声的写字。
“如果这里信号好的话,咱们可以发个微博,晒晒现在这个独一无二的夜晚和独一无二的地方。”沈刚打趣说。
“真是邪了,我的GPS一直都没正常过。”马文的帐篷里传来来回启动的声音。
“早就跟你说过,GPS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限制因素太多,又耗电,容易受到天气和地形影响,反应速度超慢,用这个玩意,你还不如多找点高的树,陡峭的岩石上面开拓自己的视野,这比那强多了。”沈刚说。
“哎,琳芷,你今天手上的手好多了吧?”安晓喆关系地问。
“嗯,包上了绷带,这里还有应急消毒药品,没大碍的。”琳芷很轻声地说话。
“那就好。”
嗡嗡嗡……
杜卫泉那边想起了很闷的震动声。
吴墨帆以为他的手机有信号收到信息而震动了,就听到苏莉婧说:“琳芷妹妹,你怎么用上振动棒了呢?”
接着就听到马文打岔她的话:“你这女人,你应该相信杜卫泉的。他行。”
然后沈刚心领神会地接了句:“马文啊,看来你真是不懂得怎么做前戏。”
很快就听到杜卫泉委屈的声音:“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啊,我现在是用电动刮须刀剃胡子呢……”
所有人一下子都忍俊不禁。
这一笑,把原本有些别扭的气氛一下子扭转了。大家开始乱七八糟地调侃起来。
吴墨帆没有说什么话,他打开了一张自带的地图,并且用铅笔很用力地打上了一个标志。
眉山市,瓦屋山,迷魂凼,北纬29°32'—29°34'之间。
并且又拿出了一张地图,凭着白天的回忆,把他们走过的路途,和看到的一些有标志xing的参照物标了出来。最后,他画上了七个人。
一个人,一个圈代表脑袋,身体是大字型。
地图边缘上注明:天气,晴转雨,时间,晚上九点。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人觉察到有什么危险,或者不明的外来威胁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等到天明,他们又像几天前一样,整装待发,淌溪涧,走旮旯,爬山阙,继续在另一个新的地方宿营。
没有人知道,今晚的这一场雷暴雨仅仅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没有人觉得,那些震人耳聩的雷电正是拉开了他们悲惨命运的序幕。
今夜,所有人都很累,没说多久,便接二连三地呼呼大睡了,只有夜空还在不休不止地把雨水倒在黑黢黢的瓦屋山里,稀里哗啦。
那些白日里矫靥羞红的花儿,那些苍翠嫣然的绿植,盘亘芥蒂的古老藤条,熙熙攘攘的箭竹,被夜雨打湿后,开始露出它们大自然的残酷与狰狞的本质。
吴墨帆拿出水袋咀,嘬了一口,他们这几天带去的矿泉水都喝光了,便改用烧好的开水导入鸭嘴兽水袋,这个水袋可以装很多的水,不过鸭嘴兽水袋的吸管咀子是裸露的,容易脏,背包上肩时不小心还容易挤出水来弄湿后背。
最后一顶帐篷里面的光线关掉,他们的处境一下融入到了湿漉漉的雨夜里,再也分不开来。
偶尔一两声炸雷,能刹那看到那四顶被雨洗得滑溜溜的帐篷。
还有那些丢弃在帐篷外面邋遢泥泞的衣服。
吴墨帆闭上了眼睛。
白日的疲乏加速了脑袋的混沌,他入睡很快,不到五分钟便进入了梦乡。
雨夜持续。
帐篷外面古木幽幽,荒草凄凄。
地面上的箭竹林根系开始积水,土地下层的泥土已经饱和,起先还冒着泡沫吸水,后来就没有再看见冒泡了,地面上多一滴雨水,这滴雨水就在表面上漂浮着。
轰隆隆!
一个炸雷在他们帐篷顶上爆炸,吴墨帆辗转了一下身子。而其他人也是无意识地动唤了一下。
轰隆隆!
等到半梦半意识的状态,耳边已经司空听惯了那些聒噪的雷声,他们就对响雷免疫了。不再去一惊一乍,甚至连动唤一下都没有了。
而闪电骤闪,整个山林大亮。
雷电成了一个防不胜防,无孔不入的偷拍者,它没有任何规律地拍摄着大地上的一切隐私。
在他们帐篷十米外,一个粗犷的人形站在一棵树桩背后,一直冷冷地盯着那四顶帐篷。
无法甄别他到底是不是他,抑或是它。
如果是它,它又有着人类一样的四肢,脑袋,甚至一样一样的行动。
在长满芥蒂的树桩上,那只枯槁如根须的手正扣在树皮里面,双目死死地盯着帐篷里面的人。
轰隆隆!
它匍匐着粗犷的身躯缓缓爬向四顶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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